往长巷街的路上,姜姒妗很疑惑地看向马车中的另外一个人:
“听说圣上命令大理寺协助刑部调查科举一案,裴大人怎么会这么空闲?”
空闲到她每日出府,都能非常巧合地遇见他,他真是一点也不隐瞒调查她行踪的这件事。
姜姒妗抿唇,胸口有点堵。
裴初愠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只是掀起了眼皮,视线平缓地落在她身上,朝她伸出手,姜姒妗偏头,下一刻就被他带入怀中,拒绝与否其实都没有用。
他将人拥入怀中,指腹若有似无地滑过她的脸颊,眼神不清白,声音却平淡:
“再忙,送你回府的时间也是有的。”
姜姒妗咽声,杏眸轻颤了一下。
该来接她回府的人不曾见到身影,不该来的人却一次都未曾缺席。
彼此安静没多久,晦暗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一下又一下,气氛让人读得懂,难免呼吸困难了点,他果然又低头亲她,这人总是安分不了多久,唇齿相依,分分合合,若即若离,他手段越发高明,也显得越发漫不经心,在逼仄的空间中吻出了些许水声,叫人脸红。
风吹起了提花帘,她在他怀中软下身子,他顺势扣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强势又一点都不掩饰欲|念。
听闻十指连心。
他总喜欢牵她的手。
许久,她终于被松开,气喘吁吁时,也依旧要说:“……我能自己回府。”
他不听,耷拉下眉眼,抚摸着她唇瓣,她也不是一次两次拒绝,他都是直接忽视。
马车将要停下,她们都知道,这场见不得人的会面要终止了,他望向她的眼神越来越露骨,却又抑制着什么情绪,不紧不慢地,仿佛在等着她自投罗网。
科举舞弊一案如同一座大山,不仅压在周渝祈头上,也同样压在姜姒妗头上。
谁都清楚,如今京城只是瞧着平静,实则风雨欲来。
马车停了下来,姜姒妗迫不及待地要下马车,被他拦住,姜姒妗一怔,她不解地看过去。
往日,裴初愠从不会在这时拦她。
幽暗的车厢内,裴初愠的眸色和神情都淡漠着,但看向她视线却是藏着说不清的晦暗,他问她:
“喜欢花么?”
姜姒妗蹙起黛眉,越发觉得疑惑,她不得不提醒他:“裴大人,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