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清俊的男子细细抚过那仰面望他的小娘子。
而后用带着一层薄茧的指,轻抚去她满眼的委屈与不解:
“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永远不要为我和阿隐涉险,好不好?”
元承晚骤然听到这番话语,几乎是又一次感知到裴时行的偏执。
她悄悄叹了口气,撑身起来吻住他,低低柔柔地安抚道:
“裴时行,你别怕,我并非贸然行动。我知你爱我,只是我对你和阿隐的心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我亦爱你们,所以无论天涯海角,我总会寻到你们,和你们在一处。”
这样的角度恰好方便了裴时行,他仰头吮了一口,用齿轻轻磨过。
似是依恋,又似是惩罚。
而后在元承晚难以抵抗的战栗中,无情地将她最后一丝神智夺去。
元承晚爱他,仿若神女对凡人的一丝垂青,纵是无情也动人,裴时行甘之如饴。
可他要她长乐安健,百岁无忧。
若这般看来,元承晚爱不爱他倒是不那么重要。
因为无论她对自己有没有情,这情的分量够不够,裴时行都会将她缚在身旁。
哪怕她不愿,她也只能和这一个男人生死同穴。
他永不知悔改。
“晚晚,我爱你就好……”
你只消伴在我身旁,长命百岁,永不与我分离即可。
神智若颠簸风浪中的一豆灯火,摇摇欲坠,几欲泯灭。元承晚雪白的趾都忍不住蜷起,试图抓住最后一丝理智。
“裴时行——”
她扯住了裴时行的墨发,迫令他的唇齿离开:
“你等等……我问你,如今究竟是什么情形,你今日为何扮作侍卫?”
裴时行顺从地吐出,他此刻也眼尾轻红,乌润的眸波光潋滟。
乌眉长睫,墨发红唇,比之平日多了一丝艳丽。
但论及正事,他的眉目一瞬之间凝上冰寒之意:
“依目前的证据看来,陇上的确存在私矿,亦有人在暗自炼造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