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松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整个人如遭重击,脸上血色尽失。
他感觉自己的心口仿佛破了个大洞似的,冷风呼呼的灌进去,带来一抹极致的痛苦。
他从未如此的无力过。
这种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任由那些人侮辱陈老师尸体的无能为力,太过于难受。
整个高台上面一片狼藉,沈听肆远离了一些,“这就是你们反抗的代价!请诸位都看好了,以后可切莫再做这种破坏大东亚繁荣的事来!”
都还是一群未曾真正见识到战争的残酷的学生们,今日发生的一切实在是有些太过于震撼,着实是吓到了相当一部分的学生,一些尚未参加反抗军的人,心中已经打起了退堂鼓来。
如果参与反抗,最终就是会落得这样的境地的话,他们宁愿苟且偷生。
只要不和东瀛人合作,不叛国,似乎……就已经足够了吧?
一场闹剧过后,沈听肆和其他的东瀛人们坐着汽车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徒留一大片的脏污,在北平大学的校门口。
绑着陈尽忠头发的绳子松了一些,一阵清风吹过,他的脑袋骤然间掉落,砸在那一片狼藉里,随后又咕噜咕噜的滚了下来。
一颗遍布是脏污,不堪,丑陋的脑袋,就那样孤零零的,滚落到地上。
没有人理会,也没有人敢理会。
夏国人自古以来的思想都是死者为大,要入土为安。
可此刻那么多的学生老师们,却全部都当做那一颗脑袋不存在一般,匆匆的离开而去了。
一整个下午,直到夕阳落山,月亮爬上山头,北平大学的校门口一片黑暗。
那颗脑袋依旧留存在原地。
孤独,冷清,就连周围的空气都是一片死寂。
但到了夜半时分,几乎所有人都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就连路边站岗的士兵们都在打着盹的时候。
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现在了北平大学的校门口。
乐倾川单手扶着墙角,生出半个脑袋四下瞅了瞅,确认周围没有什么人后,连忙向身后的人招手,“现在没有人,我们动作快一点,将陈老师的头颅拿回去,好生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