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需要好几个人反复压榨的工序,换洲渚出马,节省了一大半的时间和人力。别的糖工看她抓着房梁粗的木杆往下压,那力道甚至能将木杆压弯。
杜佳云看着干得不能再干的蔗渣,仿佛看到了它们在抹泪:我真的一滴不剩了,不要再榨了。
“愣着干嘛,去将蔗汁过滤了,然后添加石灰呀。按我说的份量去加。”洲渚对正在发愣的杜佳云说。
体力活让洲渚这个大老板来,杜佳云则负责监工,还有干一些较为精细但不费劲的活。至于池不故,她平日还得守着漏泽园,所以洲渚没有安排她干活,省得她哪天没来,找不到别人顶替她的空缺。
不过池不故也没有闲着,杜佳云来糖寮帮忙后,做饭的事就顾不上了,所以糖寮开工的日子里,池不故每天会来给她们送饭。
快到饭点,洲渚都让工人们先回家了,该休息的休息,该做饭的做饭,具体做什么,她管不着。
池不故也给她们送了饭菜来。洲渚洗净了手,大快朵颐起来:“好久没吃过你做的饭菜了。”
“手艺可有退步?”池不故问她。
“没有,还是那么好吃!”
杜佳云问:“阿洲姐姐,那是我做的饭菜好吃,还是阿池姐姐做的饭菜好吃?”
洲渚道:“你是我妹妹,阿池是我的心上人,这让我怎么说呢?”
杜佳云无形中被塞了一嘴狗粮,夹了菜,转过身吃去了。
池不故对洲渚的答案也还算满意,给她夹了块肉。
洲渚的力气虽大,但对温度的感知还是正常的,会感觉到热,因此这一上午的功夫里,她已经热出了一身汗。池不故给她擦了擦汗,又道:“还是多雇几个人干这活吧,你太累了。”
洲渚道:“临近秋收,哪儿都缺人手,能雇的人少,我先干着。你放心,我力气大得很,没累着。”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极限在哪里。不过说不累也是不可能的,力气虽大,但老是重复一个动作,关节和腰背多少会感到酸痛。她不想让池不故担心,便没诉苦。
然而对枕边人无比熟悉的池不故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她不禁回想洲渚刚出现那会儿,还是个非常令人头疼的娇气包,草鞋稍微磨脚都得让人背,如今……洲大小姐已经成长起来了,不会随便撒娇,也不再轻易诉苦了,池不故欣慰的同时,又有些失落,她感觉,在现下这个环境里混得越发如鱼得水的洲渚已经不再需要事事依靠她了。
晚上,池不故洗漱完回房,看到了在床上摊成一张饼似的洲渚。
洲渚道:“池不故,替我揉揉肩膀,还有腰,好累哦。”
池不故眉峰一挑,心中的负面情绪立马烟消云散。
“你今天不是说不累的吗?”池不故上床,替她推拿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