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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这样……”她话刚喊出口,就被身边的母亲死死拉住。

她的脸上写满愤恨,似乎是责怪“长姐”坏了她的大好前程。

白昼微笑着提醒她:“阿姝,你还年轻,或许觉得蹲几天大牢没什么,但是祖母年纪大了,不能随你一起去蹲大牢。”

明明祂的语气很和蔼,巫马姝却听出了威胁的意味。

不过白昼说得也不错,老太君不过在牢里待了一个晚上,这会儿看着就憔悴许多。入狱前,她们身上的金银首饰全被人拿走,又因皇帝想为白昼出气,被责令过来谢恩,以至于并没有时间梳妆打扮。

老太君长长叹了口气,身子佝偻下去,低声哀求:“阿姳,你不能不管你的父亲和哥哥。”

陛下只是放过了女眷,可是以当今陛下的性子,不可能放过巫马家的男丁。

但那和白昼没什么关系。

于是,她们瞧着端坐在上、面容艳丽得不可直视的女人半垂眼帘,祂的唇间溢出令人心头一震的句子:“可是,他们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从来没考虑过你们。”

祂的目光突然对上巫马夫人:“他做了什么,你并不知道,你现在来担心一个早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没有想过自己的命也会被连累吗?”

巫马夫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不同于老太君,她并不知道夫君的任何谋划,当初巫马将军反叛的消息传来,一府人都被软禁的时候,她甚至不敢相信,直到她从婆婆口中证实了那些“谣言。”

这次亦然。

丈夫和儿子偷偷回来,她却一无所知,甚至是她们一家下大狱的时候她才知道。

她被丈夫和儿子排除在他们的大计之外,巫马夫人在白昼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怜悯。

她怎么不算可怜呢?

她完全被蒙在鼓里,还要自作聪明地去担心始作俑者,巫马夫人就像突然被针扎破了手指,尖锐的痛感一点点漫上心头。

巫马夫人开始沉默,她完全不同于婆婆作为知情者的冷静,也不同于二女儿不知状况大吵大闹的任性,这些事情的发生都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没有想过丈夫和儿子要反叛,为什么呢?难道现在的生活还不能满足吗?

贤王到底有什么好?他再好也不是名正言顺!现在不就失败了吗!

巫马夫人又恨又恼,恨丈夫一意孤行把全家拖入深渊,恼儿子疏离自己这个母亲,什么也不肯告诉自己。

最终,巫马夫人还是为了她最看重的儿子艰难开口:“阿姳,他毕竟是你哥哥啊,你哥哥对你一向不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