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德诺镇。”车夫说。

德诺镇……和主城距离甚远。

安雷尔道,“我们就去德诺镇,麻烦你了。”

……

古堡里已经一片血迹。

瑟瑟发抖的仆人们把尸体处理干净后看向脸色难看的斐兰德。

“找到了吗?”斐兰德语气阴沉。

“古堡附近都搜索过了,没有看见王的踪迹。”卫兵们连忙道,“也没有看安雷尔的尸体。”

“王肯定和安雷尔待在一起。”知道了这一点,斐兰德稍微放心了一些,他说,“当时在楼上的那些人类都死了吗?”

“除了逃走的。”卫兵汇报道,“还有两个快死了的在长老院。”

斐兰德冷笑一声,“别让他们死了,等他们醒过来,我要问问他们,我的王到底去了哪里——”

说到这里,斐兰德忽然想起来,苗柠的房间里是有暗道的。

但是那个暗道通向死亡之林……

想到这里,斐兰德的脸色又再次阴沉难看起来。

死亡之林,那是一片无论人族还是血族进去都无法活着回来的林子。

他一开始没想到这里……

斐兰德倏地一下站起来道,“让长老院带人过来,我要进入死亡之林。”

……

德诺镇位于西北方向,四季如春,相对来说很封闭和落后。

安雷尔带着苗柠找了住所,观察了一下苗柠的伤口,确定是真的不严重后才松了口气。

但是安雷尔在清洗的时候还是不敢乱动,生怕给苗柠弄疼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苗柠一直没有醒。

难道是饿了?

安雷尔思考着并划破了手腕,凑到了苗柠的唇边。

床上的血族亲王下意识地张嘴,舌尖无意识地舔着安雷尔的手腕。

伤口愈合了。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就是晕倒了还没醒来。

外面的天色一点点的暗了下来,安雷尔握紧了苗柠的手,声音很轻,“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

人类的医生并不能医治血族,血族基本靠着自愈能力愈合,只要没有被银制刺入心脏都能活下来,安雷尔只能等待着。

他靠在床边,闭上了眼睛小憩。

苗柠的梦境里是一片混乱。

他被穿上繁复的服饰,被关进铁盒子里。

外面齐刷刷地喊着,“送入神龛。”

他偶尔能见到一团黏黏糊糊的东西,无数数不清的触手挥舞着。

他又听见触手可怜巴巴地表示着对他的爱意。

在他恐惧时,一根试图触碰他的触手被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