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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了当下没作声,心中却想,甄丽冰若不是凭借璇衡宗的裙带关系,怎么能成为岁岁楼首徒。

再者,璇衡宗的修真学院不见得是好去处,有人已经不分青红皂白对立起来了。

绍芒这条路难走。

忽地一阵晨风。

柏嫣冻醒,双眼朦胧,眼睫湿哒哒的,抱着双臂,抬眼看向温了。

温了垂眸:“醒了?”

柏嫣打了个喷嚏:“我竟然睡着了。”

温了道:“待会儿我去岁岁楼上课。”

柏嫣扶墙起身:“那你快去饭堂吃点东西,我自己值。”

说完又觉得怪怪的,本就该她自己值。

谁让温了好欺负。

她从储物袋中翻出两颗中品灵石,“吃点好的去。”

温了也没推辞,直接接了。

看到她淡淡走开,柏嫣挑了挑眉,心知温了的魂估计早在绍芒身上了。

这时,她听到殿内有响动,以为聂神芝起了,忙贴到门口去看,却在殿内瞥见一个黑影,带了点病意,脸白眼深,不是司翎萝再是谁。

这么说师尊压跟没歇下。

柏嫣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值勤。

但站了没一会儿,又开始算昨夜的债务,登时就生出一睡不起的打算了。

凭宵殿内。

司翎萝静静坐着,聂神芝在批奏疏,不和她讲话,她也没那么想听聂神芝说话,便也不吭声。

直到桌案上最后一本奏疏批完,烛火也烧完了,聂神芝才轻放下笔,朝她看了过来。

“翎萝,肤施城你受惊了。”

司翎萝并不将这话当关心,“受惊的是我吗?”

聂神芝起身,白发挽在臂弯,沿阶而下。

“唔,你要和我说她吗?”

司翎萝两手叠在腿上,面不改色:“你找我来,不正是为了说她吗?”

聂神芝走到她跟前,提起茶壶要为她倒水,司翎萝却伸手按住,摇头:“不必。”

聂神芝顿了顿,又将茶壶送回原处,“为何,每次碰到绍芒的事,你就要对我这么冷淡?”

司翎萝知道她意有所指。

“你不要忘了,要是没有她,我们都活不到今日。还是说这些年旁人毁谤她,那些污言秽语篡改了你的记忆,救命之恩你都忘记了?”

聂神芝登时脸色紧绷,眉峰浮起阴云。

半响后,道:“都一百多年了。”

司翎萝今日柔和许多,说话也不带刺,“一百年前魔族作恶,你我都成了替死鬼,魔尊在他们跟前时,他们怕的往后退,却将你押在囚车上示众,而现在,你跟他们站在一起了吗?”

聂神芝默然片息:“当然不是!”

司翎萝道:“那怎么非要把她往死路上逼?”

聂神芝目光沉静:“是我逼的吗,是荊晚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