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的是,跟着腿一起回来的,还有从桌洞下爬了出来,哎呦呦叫唤着的上司。他趴在她的脚边,痛得龇牙咧嘴的样子,活像一只被主人拧了耳朵的哈士奇。
歌莉娅很想笑却不敢笑。领导夹菜你转桌,领导喝水你刹车在这一刻照进了现实。
她尽量让藏住声音中的笑意,“我帮你解开。”
她脱下鞋子,小心地解着缠绕在装饰上面的黑发。
装饰的纹路复杂,她的手背几乎紧贴着莱欧斯利的脸庞移动着,皮肤散发的热气在几乎为零的距离间交互着。
莱欧斯利的睫毛刷过细腻到看不见毛孔的手背。许是在梅洛彼得堡这种男人多的地方呆久了,他的心跳竟然加速了。
惊觉自己的变化,莱欧斯利连忙拉开两人的距离,却忘了自己的头发还缠在她的鞋子上。头皮被撕扯的痛苦拽着他撞向了歌莉娅,眼尾那条凹凸不平的疤痕滑过了她的手背。
只差最难解的地方,被他这么一撞,歌莉娅使力的方向出了错,发丝齐刷刷地被饰品的锋利面截断了。
歌莉娅捏着一簇簇头发,在莱欧斯利心痛的眼神中,把手藏到了背后。
“寸头也很帅的。”歌莉娅笨嘴笨舌地安慰着莱欧斯利。
莱欧斯利举起桌上的镜子,向来处变不惊的典狱长裂开了。镜子里这个人不是他,他绝不会承认这个头发像狗啃了一样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