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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难道就不能是那种内心纤细——多愁善感——伤春悲秋——的人,”赤司屿每个词汇都说得相当艰难:“所以需要在内心特别忧愁动荡的时候回到母校来感慨一下吗?”

乌养系心目光呆滞:“刚刚那几个词是什么意思?”

“……”赤司屿面无表情:“没什么。”

“总之,就是遇到了你没办法做决定的事了对吧。”

乌养系心推着她走着, 思绪纷飞。

印象里他和她相处总是这样,他推着她走,大部分时候都在拌嘴, 吵吵闹闹的没个消停。

赤司屿和他遇到的任何人都不一样。

他三年前就忘不掉的哽咽声,三年后依旧会在回忆里清晰得仿佛昨日。

他推着她在宫城县的路上奔跑时那阵笑声还会时不时的在耳边响起。

那场浪漫的告白, 点亮夜空的烟火,少年真诚的话语, 和心里不明所以的微妙情绪。

他确信他在那天之前和赤司屿所有的相处都不曾越过那条线, 心中不明晰的情感也朦胧得像是青春时光的短暂酸涩。

两个月前, 他爷爷那一场病,让他与考入东大的赤司屿在东京医院相见。

她说过,她所有的狼狈都被他遇见。

那么,他乌养系心的狼狈也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我的导师为我争取了一个留学的名额。”她看着熟悉的景色,曾待了两年满是回忆的校园:“华夏,如果能在那里学习一年半,会对我现有的知识结构产生很多正面影响。”

乌养系心握着扶手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他语气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这不是好事吗?你在顾虑什么?”

她在顾虑什么?

赤司屿苦笑:“大约是——那一点别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