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堂倏尔朗笑出声。
我也莫名起来,“这就是天才的喜怒形于色吗?”
“喜怒形于色是猴子会干的事,人则恰恰相反。”兰堂像是笑累了,收束了神色道,“就像我刚刚明明很难过,却仍然要大笑出声。”
“现在这种情况就没必要掩饰了吧?”我小心翼翼地窥探着他的神色,反思自己是不是有哪里说错了话,“难过就哭出来吧?也没关系的。”
兰堂端起了咖啡,泛着苦意的醇香在他的鼻尖缭绕。他闭上了眼,“去努力寻找线索吧,昭也。”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半月过去,连绵的阴雨终于迎来放晴的一刻。兰堂不知接了个哪里的活,一连要出门两天。没了免费帮忙的苦力,我只能自己出去找新列出的书单。
“所以现在来看我约吃饭都成了顺带?”洛源生盯着手里的书单撇了撇嘴,“没良心的。”
“哪敢啊。”我双手搭在他肩上,走在他侧后方轻声道,“你不是现在跟着文艺学研究所的老师上课去了么?美学研究方向的那几个老师光看样子就是一副学术精英的模样,本科开的唯二的美学课阅读量全都一节更比六节强,我哪好意思出现在你面前。”
“没关系,我吃个饭的时间还是有的。”洛源生低头看了眼手表。
“不,我怕我忍不住在你面前一分钟看完你一周的工作量。”皮了一下的我分外开心,在洛源生捏起的拳头在我身上测试出硬度之前,我就快步走进学校图书馆内找书去了。
“最后这两本被借走了。”洛源生敲了敲书单,“估计又被那个日本文学出身的老师列成世界文学史的必读书目了吧。不过织……”他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又改口道,“他的那些书你不是都在寝室买了全套?”
我哑了一瞬,“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