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崎红叶甚至顾不上跟自己隐隐约约有着好感的青年说声再见,她只是提起自己的和服下摆,像一只轻盈的小鹿,沿着熟悉的路冲向外面的世界。

好感是什么东西?

那不过是黑暗中抱团取暖、自我欺骗的一种慰藉罢了。

尾崎红叶一直很清醒,清醒地明白自己对于这个比她要大十几岁的男人,不过是一种无所适从的依赖罢了。

简而言之,任何在社会上经历过好几年跌摸滚打的成年人,都有着轻易向学生这类人群向下兼容的能力。

可是,她现在自由了诶!

她提着和服奔跑起来,两条纤细的小腿有力地带着她冲出了这里,将五栋黑黢黢的沉重大楼丢在身后。

直到不知道跑过几条街道,尾崎红叶才幸福地站在路口大口喘气,涌上心头的却又是一种茫然。

这个命运的十字路口,她又该往哪走呢?

尾崎红叶四周张望了一眼,兴奋的心情又慢慢沉寂下去,这个时候她才想起自己已经是迦具羽的战利品。

那种小鹿般灵动的神光从她的眼中消失,她垂头丧气地默默走向昨晚离开的方向。

“哈?你再给我说一遍!什么叫你们头儿已经回家睡觉了?”

女孩气呼呼地叉着腰站在门口,脚上的木屐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踩着一双分趾的白袜,整个人脏兮兮的。

安保人员只好用蹩脚的日语解释:“头儿下班了啊,下班了就回家了,回家吃饭睡觉睡觉吃饭。”

尾崎红叶听不下去了,她用手指指着自己,瞪大眼睛:“那我呢?我呢?她昨天晚上不是说我是她战利品了吗?”

安保人员顶着大胡子一脸无辜,眨巴着眼睛比她还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