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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

迟钝的意识在完全的黑暗中慢慢回笼。

第一个感觉是痛。

非常的痛。

像是每一个细胞每一片骨骼都被撕裂又重组那样痛。

柊真白勉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他想要爬起来,想要去确定太宰的安全,但他做不到,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他甚至无法想起更多的事情,而意识仅仅聚集了一瞬又不受控制的沉进黑暗里。

而在他努力挣扎的时候,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加护病房里,明亮的阳光穿过完全封闭的阳台,一张看护椅摆在病床前,椅子上是不知道坐了多久的太宰。

红色的围巾挂在脖颈上,黑色的大衣堆积在脚下,太宰就这样安静的坐在病床前,一动不动的看着同样苍白的柊真白。

周围的监控医疗设备发出平滑的声音,而柊真白的左手露在被子之外,手背上是一根透明的导管,导管上是透明的点滴,也许是又一次脱离危险期,此时的他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柔软的黑发散落在枕边,乍一眼看去就像沉在黑甜的睡梦中一样。

一直以来,柊真白身上最浓烈的就是黑白两色,他长得好,柔软的黑发和白皙精致的五官互相衬托着,就像是最古典的水墨画,特别是比黑曜石还要精美的眼睛睁开时,那种从内而外的平静能将最漂浮的灵魂从深渊里拉起,但现在这双眼睛紧闭着,只剩微弱的跳动从胸腔里传出来。

四周无比的安静,安静的仿佛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垂在大衣内的手猝然握紧。

安静的病房外是荷枪实弹的港口黑手党成员,单从数量看,几乎整个港口黑手党的兵力都聚集在这里,在中原中也的带领下严防死守,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这里的苍蝇指的是各种闻风而动的杀手刺客,包括异能特务科和武装侦探社在内,为了保护陷入昏迷中的柊真白,太宰单方面切断了所有的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