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体不适为由,练琴从早上被延至下午。午休后,早希苍白的面上仍不见多少血色,她用手杖撑着上身,轻蹙眉头坐在钢琴,脆弱得仿佛一片枯叶。
忧心母亲身体,演奏时,公生的注意力频频离开钢琴,混乱的节奏令早希眉头紧锁。
终于,原本叩击地板作为引导的手杖狠狠抽向男孩的手臂。
“不想弹就别弹了!”
“别说忠诚地照着谱子弹,你连基本的和弦都做不到,明明我和千鸟都教你那么多遍了?!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
掩住抽痛的小臂,面对母亲的怒吼,公生下意识瑟缩了身体。宝蓝色的眼眸噙着眼泪,他委屈地注视早希,小声解释:
“我只是担心妈妈的身体……不然今天别练了。”
关心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母亲以更高的声音掩去:
“少拿我做分心的借口!”
“千鸟可是抓紧每一秒在学习。而像你这样半吊子的练习,要怎么成为演奏家?”
她弓起单薄的脊背,因激烈的情绪而喘气,高高扬起手臂却将乐谱砸向孩子的身体。
比较是这世上最让人痛苦的事情。
我的出现已分走了一部分早希的注意力,虽然练琴时我也会遭到训斥,但我毕竟是成年人,就算关系亲密,早希对待我也会带上基本的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