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说了几句闲谈,紫鹃方辞了去。
及等出来,她便先去城外细细查看碉堡,又比着前头所见蒋玉函的紫檀堡,深觉比他那一处着实厚实高大了些,料想日后用起来,自然也比他家安全许多。
想到这里,紫鹃心中一松,喜动颜色,倒将这一年以来种种忧心焦虑去了小半,回去与张、李两人议论一番,就预备将这碉堡也用起来,再往这一处慢慢买些田地,日后好攒成个大庄子,又比旁处强许多。
只恨这一日事务既多,不过说了一回话,也来不及再做旁个,外头就天色昏沉,已是将将黄昏的光景。
紫鹃原还要多商议一回,定下事体来,谁知却被钟姨娘催着早些回去:
“如今哪怕是京城里头,也有些不大安稳呢。不是旁个,原是饥荒连年,那些个流民也知道,这里是天子脚下,比旁处更要体面些,过来多半能安置了。可这流民一多,朝中也没那十分的能耐,哪里都能安置了。纵然有,人离乡贱的,多半粗陋着,也未必中用,方有些强梁闹将起来。”
听的这话,紫鹃面色微变,忙道:“这话前面就听过两句,只还不大要紧,怎么如今好有半年过去了,非但不能平息,反倒越发闹起来?”
“嗳!”钟姨娘原要派一通不是,但瞧着天色,又恐实在迟了,便道:“这话一时也说不完,过一阵咱们见面了再说,也是不迟。你早些回去安置了要紧。”
紫鹃虽然有些焦灼,毕竟眼下说着也没到十万火急的关节,她倒也不好强自催促,只得答应一声,先回去了。
一路车轮滚滚,也没有旁个事,眼瞅着只消转过一个弯道,贾家就近在眼前,紫鹃才吐了一口气,深觉自己草木皆兵,竟有些魔障了,外头赶车的忽得叫嚷起来:“前头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