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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往来?”凤姐笑道:“怎么有人告诉我,这些个人都与钱槐极亲厚的,常听了他的话,学给大老爷大太太听。连着三姑娘的大事,也是这些个人传来传去,引得大老爷留意,才挑起那些话来?”

旺儿吃了一惊,忙道:“奶奶自然见多识广,小的糊涂,倒误了差事。”

“既然知道了,后头仔细些,别不把这些个人当一回事!”凤姐紧跟了一句,见着旺儿忙跪下来认错,终究舒了一口气,淡淡道:“钱槐家的账,算得怎么样了?”

“回奶奶,已是算明白了。这库上的账,本就难平,纵然他们家有些手段,一项项细细查检过来,终究露了痕迹。”

旺儿忙将新得的,却还不十分打紧的差池回了两句,才有紧着道:

“只是这些还不十分打紧,后面还有好几本账本,总要笼统了才好查证。倒是那刑家,这一阵实是有些事情。”

凤姐倚在那里想了半晌,才问刑家的事。

旺儿也不敢起身,跪在那里,低着头细细回了话。

原来那前两日,邢忠并邢德全两人来寻邢夫人。也不为旁个,只是因为家计越发艰难,他们不免寻趁到了邢夫人。偏这邢夫人悭吝孤拐,素来将银钱看得极重,凡自己能做主的地方,于所谓三亲六戚一类,一概不过情面过得去便罢。

旧年都能倚仗年长,将刑家的家私一概捏在自己手里,做了嫁妆带到贾家。何况如今,刑家越发败落,不能有借力倚仗的地方,反要她分出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