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槐忙笑道:“那些不过打探打探消息的,自然不能信。只哥儿竟忘了,我家姨妈,原管着老太太小厨房的采买,常能进去闲磕牙的。她与我们原是一道儿,又是个小心的,必能做成事。就是不能成事,也不会闹将出去。”
贾环哪里记得这些个不中用的隔了两三层的所谓亲戚,只钱槐说得原也在理,钱家又与他们向来粘连,托给他家,倒也放心的。
再说,总还有个钱槐居中牵线,怎么的也先尽着他来的。
有了这一条,贾环也就点了头:“那这事就交给你办去。后头你也不必过来,成与不成,告诉外头石禄一句,旁的不用提。”
钱槐连声应了,又紧着将近日所知的种种说与贾环,里头特特将林荣家的再三打探明白,说得详细。
但从贾环听来,也就是些明面上的东西,不甚要紧的。
独有一件让他留心了:这林荣家的,虽是家生子,连着林荣也是府里的陈人,现一人做着采买,一人是账房里的,却越发低调,凡事都淡了出去,只听凭旁人做主,与早年迥然不同。
这倒是一件奇事。
谁不知道在这府里,不掐尖儿的,只会被人渐渐踩下去。他家又不是太太陪房一类的,虽有些亲戚,旁的却一概平常。这三年五年过去,也就下去了,哪里还能掌着油水丰厚的好差事?
将这记在心里,贾环又紧着问了近来的消息,却都是平常的,并无十分要紧出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