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想象的要成熟得多。而且我根本没打算结婚,”枝川空绪说道,他伸出手在面前,透过灯光指尖略有些透明,“这种血脉到我为止就好,怪恶心的。”
诸伏景光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没能说出口。空绪已经到了他这几天暂住的房间,转身进了门,随即又冒出了半个脑袋,眉眼弯弯,已经看不出刚刚说话时的惆怅:“衣服先不还给你啦。”
那扇门在诸伏景光面前合上,他伸出手也不知道想做什么,最后轻轻地触在了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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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川空绪将自己扔在了床上,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要换衣服,头发上为了固定造型打了不少发胶,这样躺着实在是不怎么舒服,可他就是不想动。
他在床上蜷缩成一团,从鼻尖嗅到了苏格兰的外套上干净清爽的味道,让人十分安心,但他现在并没有什么心思去想那些多余的事情。
从三天前的拍摄开始,他就一直在忍耐了。这个房子由内而外的都让他非常烦躁,不管是挂在正厅处的那副郁金香的油画,还是花园角落里那架爬满植物的秋千,都有着他非常不愿意想起的回忆。
大概是十分欣赏前主人的品味,如今的三轮家几乎没对这座房子进行什么改变,和他回忆里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空绪将手从外套下面伸进去,在里面摸出了手机,他半梦半醒般睁着眼睛,手指的动作并不算太快。从最外面开始,解了几层加密锁后,在手机中找出了一个相册,点开了其中的一张照片。
一位漂亮的年轻女性站在那架花团锦簇的拱形花架前,与刚刚毛利兰拍照的地方明显是同一个。女人穿着白色的长裙,黑色的长发被微风吹起,冲着镜头露出了非常温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