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哥哥嫂子来了,王夫人暗暗松了口气,抹着眼泪哭诉道:“嫂子是不知道,今日本是好好的,他一进来就劈头盖脸给了我几句。
屋里那么多丫鬟婆子,他是半点脸面都不给我留,这叫我以后还怎么管家理事?”
张夫人又能怎么样?只好先柔声安抚。
王夫人絮絮叨叨的抱怨,“这么多年,我服侍他自问也是尽心尽力。从前家里的事有嫂子管大头也就罢了,整个二房的事,哪一样我没替他打理妥帖?
如今分出来单过了,当家了才知柴米贵,我哪能不精打细算?孩子们都这么大了,便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呜呜呜……他是一点脸面都不给我留呀!呜呜呜……”
张夫人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此时一边被她哭得头疼,一边又心里可怜她。
贾政在一旁却是气炸了。
——你自己的委屈说了这么多,自己做的事,却是一句都不提呀!
“大嫂休听她絮言,且先问问她,今日争执之事,究竟因何而起?”
王夫人的哭声猛然一顿,再续上去的时候就不免有些不连贯了。
一般这种情况下,就可以直接判定哭的人在心虚了。
若是好端端的,她又为什么要心虚呢?
张夫人看向王夫人,脸上是疑惑,眼中是探究。直看得王夫人目光躲躲闪闪,借着擦眼泪的动作,用帕子遮住了脸。
见她只是哭,一句话也不再说,张夫人微微皱了皱眉,又扭头看向贾赦,“老爷,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