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圣人笑道:“不止如此。从前安南借着地利,总是降而复叛,叛而复降。如今那边的道路已经打通,安南重新改回了交趾之名,安南王室最后的血脉,也得老老实实回去做个总督了。”

他说得兴高采烈,贾代善却是皱了皱眉,略有些不满地问:“我大夏出兵十万,好不容易拿下交趾,何不直接划入我大夏版图,还要把原安南王氏的血脉再送回去做什么总督?”

作为一个沙场宿将,他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将士们流血又流汗,好不容易打下的地盘,朝中那些文臣轻飘飘几句话,就又还给了人家。

其实不只是贾代善,许多将军都不满意这一点。但敢当着老圣人的面直接抱怨出来的,却只有他一个。

老圣人和傅玉衡对视了一眼,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贾代善也不是实傻,一见他们发笑,便意识到其中必有猫腻。

眼见这俩人笑得欢快,完全没有给他解惑的意思,老国公急了,“陛下,五郎,你们都别笑了,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咱大夏这回没当冤大头吧?”

老圣人示意傅玉衡,“小傅,你快给他说说,别把他急出个好歹来。”

见贾代善看了过来,傅玉衡也没再卖关子,收敛了神色道:“老国公乃是沙场争胜之将,对于治政理国却不是长项……”

“这我知道。”不等他说完,贾代善便打断了他,拉长了脸说,“五郎不愧是状元爷,纵然没做过一天官,朝堂上那些文臣的说辞,你心里却也精熟。”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他不知道被那些文官背地里骂过多少句莽夫,还能不了解这些人的套路?

在他看来,文人的那些借口,那些所谓的顾全大局,通通都是放屁!

若无将士用命,把那些蛮夷戎狄通通都给打服了,这些腐儒们哪有机会空谈圣贤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