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不可以死,死不可以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他话音未落,太子的死亡射线已经照了过来,“你从哪里看的《牡丹亭》?”
纵然宫中也有演《牡丹亭》的,可嫔妃看戏,多是只点其中一折,很少有整场整场看的。
而徒淮念的这几句,属于《牡丹亭》序章里的内容,若不是看过完整的戏本子,哪里能脱口而出?
卖弄一下就乐极生悲的徒淮:“……父亲,你听我解释。”
“愿闻其详。”太子端着茉莉熟水,似笑非笑。
“儿子……儿子……”徒淮不知道该怎么说。
供出给他偷带话本的小太监,他不愿意;随口现编一句瞎话,又没把握骗过自己爹。
皇长孙从未想过,他还能因为几册话本,就被逼到了如此窘境。
左右为难之下,他下意识把希望的目光投向了在场的另外一个人。
不过,有了方才的前车之鉴,他也没报多大希望就是了。
出乎意料的,刚才还只会嘲笑他的姑父,现下却若无其事地岔开了话题。
傅玉衡的目光仿佛从未自大银幕上挪开半分,此时也像是随口提醒,“快看,佳人芳魂来矣!”
却说鲁公本是宦游至此,鲁姑娘异乡病逝,自然不能匆匆掩埋。
按照当时的规矩,得把她的棺椁寄放在寺庙里,等日后有机会还乡之时,再扶灵归去,择风水宝地下葬。
好巧不巧,鲁公寄放爱女灵柩的寺庙,正是张生寄居读书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