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话她没说出来,只是满脸的担忧却不似作假。

徒南薰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正因为太正常了,才更显得不正常。

“两个小丫头不是说,大姑娘回来时沉着脸吗?”

“没有的事,是我和阿诺脸色都不好,想是吓到她们了,竟胡乱揣测起主子来了。”

“行吧,我进去看看。”

说话间已经进了卧室的外间,玉莲果然盘腿坐在榻上,正拿着张本子看呢。

听见动静,她才把账本子放下,笑着招呼道:“嫂子过来了?快坐吧,我也不起来招呼你了。”

“不用,你坐着吧。”徒南薰也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担忧地看了她两眼。

玉莲笑着摸了摸脸颊,明知故问:“嫂子这么看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脸上长出花来了?”

见她还能开玩笑,徒南薰就知道,人家是真没往心里去,不禁笑骂道:“你这死丫头,一家子都为你担惊受怕的,你倒好,反倒打趣起我来了。”

玉莲笑着讨饶,“好嫂子,你就饶我这一回吧,我往后再不敢了。”

姑嫂二人闹了一阵,徒南薰才正了神色,问道:“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爹娘都气成那样了,偏你跟个没事人似的。”

“还能怎么回事?就是说了句心里话呗。”玉莲神色一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如今咱们家不比从前了,我纵然嫁不了高门大户,也不会嫁到寒门小户去,必然得是个官宦人家。”

“那是自然的。”徒南薰点头道,“你哥哥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不是叫你出嫁后再跟着夫家吃苦的。”

玉莲道:“既然如此,将来我无论嫁到了哪一家,夫家都是有资本纳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