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们的下场,可比牛郎凄惨多了。
因而趁着年华尚在的时候,她们都会尽可能多赚一些,以期色衰之后,能够为自己赎身,过几天清静日子。
见傅玉衡要问话,那女子便以为长久生意来了,哪有不愿意的?
傅玉衡不知道她心里所想,沉吟了片刻,便问道:“姑娘是哪里人士?如今在哪家瓦舍盘桓?可否告知芳名?”
那女子掩唇一笑,别有一番弱柳之姿,“奴家芸娘,自幼便被父母卖了,家乡何处已经不记得了。如今在万花楼落脚,是楼里赵妈妈的养女。”
傅玉衡又问:“姑娘读过书?”
这个问题,可更像那些道貌岸然的风流才子了。
芸娘心里多了几分底气,笑道:“倒也些许认得几个字,比不得五爷熟读经史,是个正经科举的状元郎。”
“嗐,什么状元郎?不过是为了一家子吃饭罢了。”傅玉衡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
他之所以发奋考科举,难道是有什么雄心壮志吗?
说到底,就是为了让一家子吃饱穿暖,更好地活着而已。
可这话委实出乎意料,莫说是芸娘了,便是贾赦也觉得惊奇。
他侧身那胳膊肘撞了撞傅石头,低声问道:“怎么五郎都考上状元了,却好似对此不以为意?”
傅石头亦低声回他,“我五哥打小就谦虚,当年十二岁就考中秀才,也没见他炫耀过,日常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贾赦震惊不已,再看向傅玉衡时,目光就多了几分异彩。
他是想到了自己的同母弟弟贾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