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迎头就是一块蓝底金字的大匾,上书:伯埙仲篪。
这块匾是诚王府原有的,后诚王谋逆,天子觉得诚王辜负了他当年的赐匾之意,遂命礼部收回。
将宅子赐给傅玉衡的时候,他不知怎么的,突然又想起了这块匾,便又让人挂了回来。
匾下头就是一色老红木做的案几,左右各有一排椅子,上面垫着崭新的豹纹褥子。
门口守着几个衣着干净利落的丫鬟,个个都生得周正俏丽。
看见主人来了,就有机灵的赶紧下去沏茶,剩下的也不敢偷懒,打帘子的打帘子,拿点心的拿点心。
傅玉衡把玉桂放到地上,请父母坐了上首,立刻就有丫鬟拿了红绒垫子来,铺在他面前。
傅玉衡就着垫子跪下,正式给父母见了礼,“不孝子傅玉衡,拜见爹娘。一别数月,儿子未在尊前侍奉,实在不孝,不知父亲母亲一向可好?”
傅江和朱氏父亲又是欣慰又是激动,傅江烟也不抽了,想要把烟锅里的灰给磕出来,却发现这屋子里处处都精美华丽,他根本不舍得磕。
一个系葱黄裙子,穿葱绿比夹的丫头眼明心亮,立刻转身进内间,拿出了麒麟送子花样的烟灰缸。
“老爷,您磕在这里。”小丫头说话青青脆脆的,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诶,诶。”傅江立刻就拘束了。
他也是老爷了。
还是朱氏心疼儿子,急忙倾着身子伸手去扶,“我儿,快起来,快起来。你考中了状元,给咱们家长了大脸了,祖宗都跟着沾光。”
能让祖宗都沾光的,谁还能说他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