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一阵拳打脚踢。

许久,沼田才气若游丝地说:“我已经、厌倦了、靠你人为制造的、‘病患’来提高、技术。‘他’脑部中弹却、不死,本来就该为、‘医学’献身。而且,我当时提出这个、建议,你也没有、反对。”

听到这里时,电梯到达乌丸房间所属楼层。

琴酒摘了耳机,面无表情行于走廊,黑曜石铸就的墙壁光可鉴人,毫无保留映照出他冰冷的脸。

说起来,沼田宇/宙不愧是孪生兄弟,一个追求名利,一个追求“医学”本身,做出的事却大同小异。

而他琴酒,又何尝不是误入猪笼草的昆虫,在里面挣扎着,享受着,怎么也逃不出去。

虽然沼田宇德行有亏,医术却是实打实的。区区的取出子弹,对他而言小菜一碟。

乌丸回到房间时,浴室里水声哗啦。他想都没想拧动门把。门开了,氤氲的雾气里,琴酒赤身果体,滴滴水珠顺着他曾舔吻过的背脊下滑,到达窄腰,然后顺着缝隙和笔直的腿流到地上。

他正在往头上抹洗发膏,听见声响,关了花洒转头,顶着少许洁白的泡沫和乌丸安静地对视了会儿问:“你要进来吗?”

直白的邀请让乌丸心惊,一瞬间仿佛获得了真正年轻时那种无法压制的悸动。

他还注意到,琴酒没有对他使用“尊称”。

是忘了吗?还是在对方心里,彼此就是平等的。

乌丸低头笑笑,看着自己拧着门把的手过分用力,手背上甚至隐约暴起青筋。

“饶了我吧。”他说,“我可是刚做完手术的人啊。”

他贴心地关上门,走到沙发落座的同时也不忘审视四周。

房间里好像没有被翻找过的痕迹,即使有,以琴酒的谨慎也不会让他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