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承认自己有这份软弱,但他确实常感孤独,很想交个朋友。被景泽天说“没当朋友”的时候他还遭到了打击。他也想身边有人,也想正常地与同龄人说话,也想正常地走在人群之中。
归根结底,他围着这个天命之子的一切所为,都仅仅是为了——跟这家伙交个朋友。
他这辈子都没向谁低过头,哪怕面对长老殿那帮威权,哪怕被他们抓去惩罚,他都从来没有屈服过。可是,为了交到这个朋友,他却不得不采取这种态度。因为对方是个薄情的家伙,他拿出再多的热情,也不见得能捂热这家伙冰冷的心。
然而,对于他的话,景泽天却沉默了,低下头,蹙起了眉,好像在做什么艰巨的思考。
何清溟紧张地看着他,下意识抓住了景泽天放在榻上的手。
“不可以吗?”
那手是冰凉的,或是因为才沐浴过冰水,所以才冷得那么吓人。感觉到此,何清溟还用灵力帮着温暖。
良久,景泽天没有正面回答,居然转移了话题。
“我一直有个烦恼。”
“什么烦恼?”
何清溟立刻道。
景泽天眸光深沉,像在追忆什么,沉郁道:“我父亲对母亲做了很恶劣的事情,我厌恶我的父亲,厌恶他的血脉,厌恶他的一切,不想成为他那样恶劣的畜生。”
“嗯……不成为便不成为。”
何清溟没想到景泽天突然说到过去,提起父母的事情。
景泽天看了他一眼,眸底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柔情,道:“可是我最终还是觉醒了他的血脉,眼看着他那些恶劣的性质,在我身上一个个觉醒。嗯,我在成为我所厌恶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