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闻声,抬眸看着他。
他的语气和表情都愈发凝重:“我现在,是关星河,我顶着关星河的脸,是你讨厌的关星河,你确定,你会不难受么?”
他的话,叫傅秉明缄默。
室内的温度急转直下,空气都快凝结。
“你会的,所以,如果我现在,是完完整整的楚亭山,我也许不会说我不知道,只可惜,我现在不是。”这样的话,刺痛傅秉明的同时,也刺痛着楚亭山。
比起傅秉明,其实,他才是那个更难接受这件事的人。
他不想再这里待下去,也不敢再看着这样的傅秉明,起身离开:“我还有事,就不吃晚饭了。”
坐在檀木椅上的男人望着他的背影,想出声叫住他,喉咙却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给噎住了,发不出声来。
的确,楚亭山尖锐的问题,是让他有些恍惚。
他苦恼的用手指按揉着太阳穴,低眸望着那壶装满冰块的水果茶。
从颂园出来,楚亭山便去了医院看望关山海。
自从知道了是关星河害死自己之后,楚亭山一时间有点难以面对关山海。
他不知道应该以何种方式去面对这个老人家,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来医院了。
病室里是一如既往的安静,鼻间满是消毒水味。
病床上的老人已经不用呼吸机了,病情状况稳定了许多,只是迟迟没肯醒来。
楚亭山坐在床沿,看着老人起伏的胸腹,脑海里一直是今天傅秉明沉默不语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犯不上怪人家,傅秉明会犹豫,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