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进内场的休息厅里小坐,等着一会进灵堂祭奠。

“你说,我的这场葬礼里,有没有个位数的人是真心来祭奠我的。”楚亭山看了一路的生意人们相谈甚欢,除了手上少了杯酒,简直和在宴会上没什么两样。

“至少我是。”蒋慎想,如果自己不知道楚亭山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会哭得很没面子。

而彼时的灵堂里,除了楚尽闲和楚家二老,还有来祭奠的傅秉明。

他这么急的连夜从付东赶回来,就是为了不错过楚亭山的葬礼。

堂前点满了蜡烛,棺椁的正上方挂着楚亭山的遗照。

他死的意外,当然也没有人会在三十岁的时候就准备好遗照。

所以这张照片大概是从楚亭山的生活照上截下来的,没有一般遗照那么严肃。

照片里的男人微微弯唇,即使是黑白两色也难掩朝气。

他的死对头,死在了最好的年纪里。

死在了最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一想到这,他的心便像是在被绞肉机碾,疼的鲜明。

看着眼前的棺椁,遗照,满堂的肃穆。

他不得不接受,楚亭山死了。

他居然死了。

眼睛不争气的开始发红,他低下了头,对着楚亭山的遗身弯下了腰。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在他的死对头面前低头弯腰。

楚亭山,我认输了。

眼泪随着重力落在了大理石板上。

他缓缓直起身子,企图用平静的神色来掩盖自己掉下的眼泪。

在一旁的江繁和楚卿的情绪也早已崩溃,只有楚尽闲还能出来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