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没事儿了啊……”顾以青喃喃,“你都快把我吓死了。”

顾以青被从海里就上来后,也有一段很凶险的时期,但幸运地没伤及脏腑,醒的也早。醒来后,他几乎全程听闻了燕晗几次被下病危通知的过程,真是被吓得不轻。

燕晗抿了抿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你说你……”顾以青眼眶通红,吸了吸鼻子,可还是控制不住颤抖的嗓音,“你说你,怎么就差点儿把自己给许出去了?”

这些天来,苏酌也给他讲过一些事儿,尽量轻描淡写的话语里隐藏了不知多少腥风血雨。

燕晗和他那支队伍哪一次都是在刀尖儿上行走,稍有差错,他就真的要从苏酌手里收到那个空罐头瓶了。

燕晗听到顾以青这话,又见到是自家师姐陪同人一块儿来的,就知道苏酌已经把什么都说了。

他轻叹了口气,很快就换上了往常那样的笑容,把被顾以青抓着的那只手抽了出来,在对方额头上轻轻戳了一下。

“我把一身血肉许给大好山河,又不丢人。”他笑着道。

顾以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上辈子都许过一次了。”

燕晗看到他严肃认真的表情,忽然从中读出了“这辈子轮也该轮到我了吧?”的意思,不小心笑出了声。

这么一笑,不知道牵扯到了哪处伤口,燕晗皱起了眉,顾以青立马紧张了起来,问他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燕晗拦住顾以青准备去按铃的那只手,连忙道:“没事儿没事儿,大概是笑岔气儿了。”

顾以青有些愤愤:“你还笑?”

话虽这么说,但被这么一打岔,刚才沉重的氛围一扫而空了。

顾以青看着燕晗明媚的笑脸,内心也跟着平静下来,忽然感觉之前的难过与担忧也正慢慢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