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兔牙又将那把扎进地毯上的小刀抽了出来,在顾以青的耳朵上来回比划起来。
顾以青心中早就有了无法全须全尾回家,甚至可能丧命于此的准备,兔牙的这番话没能在他心里激起任何涟漪。
他还苦中作乐地想着,他的对象儿连他都联系不上、等不着、找不到,也不知道这帮绑匪能不能真的把这份最后的礼物寄到他心心念念的人手上。
兔牙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位置,一只手揪起了顾以青的耳朵,冰凉凉的刀刃已经贴在了可怜人质的皮肤上。
但就在他准备下刀的前一秒,有人打开舱门走了进来,大咧咧地在门框上一靠,漫不经心地跟几人打了声招呼:“呦,干活儿呢?”
听到声音,兔牙条件反射地再次将手中人质的头按在了地上,警觉地看向了门口。
来人是个身穿侍者服的青年,黑白色的正装与他的气质十分不搭。青年外放的气场慵懒又随意,不像是邮轮上的服务生,更像是混上船来的地痞流氓。
见到来人,兔牙几人一下子没了刚刚那嚣张的模样,守着刘老师的那俩大高个儿还喊了声:“白哥。”
青年指了指趴在地上的人质:“你们还真是不怕弄脏了我们家的船啊。”
今时不同往日,几年前的事儿本就让组织元气大伤,现在内部高层大换血导致人心惶惶,外部还有各国警方围追堵截步步紧逼,组织早已没了当年的气焰。
眼前这位偏还是新上任那位身边的得力干将,足够跟自个儿顶头老大平起平坐,自己如今又是在人家的地盘儿上,兔牙等人纵使心中怨念再多,面儿上也得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