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最后一次去云鹄城的时候吗,其实那次我就想趁着过年和你说了,那是我最有勇气的一次了吧,可是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一封急诏叫回去京城。”
“走之前,我想着,反正咱们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见面,等边疆安稳了,也有的是时间可以把我心里这些话都说出来。”
“可我不知道,原来咱们是没有那么多时间的。”
顾以青闷惯了,还是第一回说这么长一段话,又经过这一路的担惊受怕,他此时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按照他畏畏缩缩的性子,现在都已经对挑明心思不抱任何希望,就想简单地待在安全区内就好。
然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都已经被推到了这个地步,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如同他自己刚才说的,他不知道他们这一次是不是有了那么多可以挥霍的时间。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抓紧最后的机会。
“我很害怕,总惦记着你知道这些以后会怎么想。”顾以青后退一步,给两人留出了安全距离,“所以,能不能给我一个准信儿?”
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快,声如擂鼓,盖过了七月夜晚的虫鸣,也盖过了青年已经十分明显的喉结上下滑动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燕晗抬起了头,却依旧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他抿着嘴,神色看不出喜怒。
顾以青已经紧张到手心出汗,就好像是在等待着最终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