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老师是天生的,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心上人的家长,压力翻倍。

“后来,他俩考进了同一所大学,毕业之后分配到了不同的城市,异地好几年,几经辗转才凑到的一块儿。”燕晗说,“但是他俩感情一直很好。”

顾以青没有插话,就这么静静听着,感受着肩膀上的重量。

“他俩其实从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一直在姨姥姥的眼皮子底下,也难怪我爸只要一看到姨姥姥在瞧他,就会忍不住地寒毛直竖。”

说到这里,燕晗笑着叹了口气:“直到他们结婚,姨姥姥其实从来没说过什么,我爸他就是爱自己吓唬自己。”

“再后来,我就出生了。”

“他们依旧很忙,我也有自己要忙的事情,就算每天见不到爸妈,也不觉得太难过,就是我们经常见不到面,他们总觉得亏欠了我的。”

“可我毕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哪里会为了这些小事儿就跟父母闹脾气啊,而且我挺尊敬他们的,也理解他们的职业。”

“再再后来……”吃完了那根脆皮巧克力,燕晗像是转笔一样转着冰棍杆儿,思考着还有什么好讲,“再再后来,我就到了雪城。”

“我妈有一个小本子,我在姨姥姥家找到的。”他忽然一拍巴掌,“是她上大学之前写的手账,上面记了很多她想要实现的愿望,其中有一个,就是带着姨姥姥去寒城。”

“我妈一家,从一个海滨城市一路北迁,来到当时还是一片荒地的寒城,在那里扎根,还曾经有过一段十分富裕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