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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之事, 文士善不愿意去回想。

阿娘为了他读书,与后爹眉来眼去勾搭上了。他亲自撞见他们在一起,阿娘哭着对他说, 一切都是为了他。

不仅仅是后爹, 她还与族长不清不楚。苦忍了多年,想方设法, 使得道貌岸然的姜氏族长, 放他出了族。

后来虽有些流言蜚语, 最后苦于无证据,且他在临水县的名声颇好,没能传开就平息了。

文士善只要想起就恶心,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眼下却不敢断定了。

姜氏的族长早在事情发生时就已经去世, 出族的内里,只有他们两人清楚,死人不会说话,文士善不用担心。

辛老太爷将麻沸散的方子摆在那里, 虽说他当年并非用的曼陀罗,却也相差无几。

只要做过的事, 就会留下痕迹。

何况, 他当年去临县陆陆续续买过几味药,当时他寂寂无名,无人会在意。

但他如今有了名, 医馆药铺仍在, 里面的伙计掌柜, 文士善难肯定他们都认不出他来。

辛老太爷这个老狐狸, 用意清楚明白。

明州府的世家有钱有人, 他们若沿着这个方向查下去,定会有水落石出的那日。

文士善杀心顿起,眼下辛老太爷他们似乎胜券在握,只能暂时克制住了,装模作样查了几家,招呼苏成奉收了兵。

回到衙门,文士善在书房里枯坐了一整夜。

明州府的世家盘桓多年,贵人世家频频联姻,彼此之间的关系如千丝万缕的蛛丝网,牵连不断。

比如辛氏的女儿嫁进永安侯府,永安侯则与三皇子生母,秦贵妃娘家有姻亲关系。

圣上正当壮年,永安侯府还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