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两年前梅贺两家就想给二人筹办婚事,但贺月珠不愿去西平也不想夫妻分居两地,梅家家主主母均是壮年,膝下两儿两女不急抱孙子,何况要娶的是外甥女,早晚进门都一样,贺月珠在梅夫人身边多留两年也好,一拖二拖眼看贺月珠成了二十出头的大姑娘必须办婚事了,可贺月珠待此事早没了先前的热情。
从东阳郡回京时贺月珠就曾说过不嫁梅云啸的气话,说过一次被梅夫人骂了,就只敢偷偷和贺乘晖说,可二人自幼订下的娃娃亲哪能说改就改,贺月珠因此闷闷不乐,但回京之后十分乖巧,二人以为表兄妹俩见面解除矛盾了,哪知贺月珠借口出门买簪花实则收拾了包袱细软,留个字条走了。
洒金笺就攥在梅夫人手心,展开就见揉皱的硕大六个字。
‘我走了,别找我。’
贺乘晖后悔不迭:“我以为她只是说些孩子话——”
梅夫人眼圈通红只狠狠忍着没有哭出声,殷殷望着堂上二人。
贺固问清楚贺月珠偷溜出府的时辰以及跟随她出走的丫鬟小厮、所带金银器物,立即唤来大河小河交代一番。
“务必小心不要走漏了风声。”
贺月珠还是未嫁闺秀,伤了她的名声,即便是姻亲如梅家也难免有微词。
梅夫人还要道谢被贺固郑重阻止,她有些怔忪,到底没有坚持,只是循着规矩同柔瑾行礼告退,她转身时脊背挺得笔直,纤瘦的身躯似乎风一吹就能折断,贺乘晖守在一旁不敢惊动分毫。
这一刻,柔瑾无比憎恶贺月珠。
可是贺固悄无声息派出去近百高手也没找到贺月珠的行踪,这些人有一半在西平是侦查敌情的好手,循着蛛丝马迹审问贺月珠贴身丫环的家里人,那丫鬟果然露出一些犹豫行迹,称是小姐有意带她出府游玩她还要跟家里说一声面的担忧,贺月珠出了府一路朝北走,进了一间珠宝铺子,一家布庄和一间茶楼,走出茶楼后彻底没了踪迹,贺月珠一个涉世未深的闺阁千金能藏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