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固神色晦暗又掺杂一丝恨意,皇帝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他一个还不够,为何要跟柔瑾说朝堂之事,是要她跟着担忧加入这乱局和徐皇后作对?难道柔瑾这些年当靶子当的还不够么?

柔瑾没有争权夺势的心思,吃穿住行也不讲奢华,平日呆在府中文静贤淑对人更是体贴入微,惠帝赏赐再多珍玩珠宝也不过是放到库房充门面的摆设,而他带回那些不值钱的面人泥人却能让她高兴半天,她养在惠帝跟前十五年,是闻名天下第一受宠的公主,上一回收拾御史对付徐家是柔瑾主动,现在惠帝竟也眼也不眨的利用她?

呵,贺固自嘲一笑,是他想多了,在这位陛下心里没什么是不能用的,前世提及太宁公主便痛哭流涕也不过是惺惺作态。

既然如此便不必报任何奢望了,就是不知道柔瑾知晓真相时该如何伤心。

乘着夜色月光贺固看到柔瑾拧着眉头,缩着肩膀下意识往他这热源身边贴,想必是天凉察觉冷意,他登时忘记所有烦恼,轻柔将人揽进怀中,将薄被往上拉了拉。

再入宫见惠帝确有重赏,贺固将功劳推给刘亢言语间极是谦虚,其实不必他谦让,忠心刘亢的属臣也会加诸溢美之词,于公贺固是普通臣子,于私贺固是驸马女婿,怎么也比不上刘亢得惠帝喜爱。

此事推让到最后刘亢领最大的功,惠帝过意不去,人退下之后才不悦地叹气。

贺固温声道:“臣只为陛下分忧,陛下给臣的赏赐够多了。”

朴素至极的大实话更容易让人相信,惠帝龙心大悦也不再计较谁功劳多少,只低声感叹一句幸好我儿早早来了京城。

至于太子是否入六部一事仍没有定论,惠帝不着急,只有徐皇后一派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