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到底不忍:“驸马恕罪,殿下此脉看似是受寒高热, 可臣总觉得有些古怪,若是明早请向院判来诊兴许妥当些。”

向院判也是太宁公主打小就用的太医,但今日轮到他在太医院值守, 谁有胆子夜扣宫门请他出来?

贺固勉强颔首:“那请刘太医开一道温和的方子降一降殿下的高热。”

“这……是。”

正房卧房内春樱夏桑轮流给柔瑾擦身降热, 柔瑾半睡半醒只觉得不舒服, 挥开她们的手滚到床里侧,顶着一脑袋浆糊思索到底是何时染病的, 不对,是染毒。

前世出动太医院所有太医也未能断定是何种疹子, 太医谨慎惯了,最后惠帝大怒他们才吞吞吐吐道可能是有人给公主下毒,就连郑巧也是, 如果不是下毒怎么就能断定让谁出疹子谁就出疹子呢?

柔瑾难受地在床上滚了一圈躺到贺固枕上,春樱等人吓得不轻还想劝她。

“你们去歇着,我没事。”前世没死今生更不会有事。

春樱她们头一次没有听命,忍着泪意站到角落里, 等贺固进来仿佛有了点主心骨,好歹驸马会为公主着急也是府里能做主的主子。

柔瑾慢一些听到他进来的动静:“贺固, 你来陪我。”

她还是头一次连名带姓的喊人,但也分不出力气虚与委蛇的喊驸马哥哥,贺固放下床帐与她并排躺下,凑近了才察觉他身上冰凉很是舒服,柔瑾便拉着他的手放到心口暗自打算他手暖和了就让人找冰块来捂着。

贺固低声说了太医的诊断让她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