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若你是大兴人,将心思放在正路上,朕或许会重用你。”
姬宣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不屑:“陛下不必将自己说得这样风光霁月。
说到底,虽说君主之位我也并未坐太久,可毕竟也算是个上位者,陛下真的愿意将我这么一个时刻的隐患放在朝廷上吗?”
说着,他又笑了起来,眼神像是透过连楚荆平静的外表,直直地看到了内里。
“况且陛下朝中不正有一位能臣吗?”
他身子微微前倾了些,又生生被乔二的匕首逼了回去。
姬宣将仅剩的那只手举了起来,慢慢直了身子:“摄政王这些年来尽心尽力,一意为大兴,明明是亘罗人,却偏偏成了陛下身边的一条好狗。”
他说着笑得更加疯狂,语气凄厉:“可那又怎样?还不是被夺了权削了势?”
他掸掸袖子上莫须有的灰尘:“陛下真觉得,那样的狼崽子,会甘愿永远做一条拴着链子的狗吗?”
有些话,连楚荆自己知道归一回事,和赵景玄之间永远隔着这层挥之不去的膜也算一回事。
可这毕竟是两人自己的事,是连楚荆轻易都不敢放在明面上讲的事。
因此此时从姬宣的嘴里说出来,姬宣只瞬间便感觉到小皇帝的面色冷了下去。
“陛下只带了这么个人来,想必已然将所有的一切都料理好了?”
姬宣不愿这时候就跟连楚荆红脸,因此见好就收。
连楚荆却不接他的话茬,仍是冷冷地回望着他。
见人不说话,姬宣也不急。
他知道方才连楚荆套他话,激怒他,都只是为了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