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那天武阳山上,姬宣猜对了很多,他恨先帝,恨先帝薄情寡义,恨先帝杀了他母亲,恨先帝让他失了光明……
可他唯唯不恨先帝将摇摇欲坠的大兴托付给他。
大兴于他而言,是祖国,是港湾,更是他愿意一辈子饱经风雪也要托起的信仰……是无数人的信仰。
他不能放,亦不敢放。
因此他在赵景玄的怀中深深吸了几口气,算是些慰藉,而后还是推开了对方。
连楚荆挥挥手,一盆冷水便在他的授意下兜头将晕过去的林远浇醒了。
“陛……陛下,臣……”
林远阖不上的口中冒着血泡,似乎想再辩解些什么。
然而又是面前的连楚荆却又是一鞭子打断了他。
这一鞭显然是不想林远晕过去,特意避开了方才深可见骨的血痕,稳稳打在了一旁的碎肉上。
林远的痛呼并未激起在场任何人的怜惜,反倒有几个锦衣卫脸上都对这位曾经的上级露出了不屑。
“林远,你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也算得上是劳苦功高了。
朕说了,不追究这些年你承赵景玄的意侍奉二主的事,便也不会在这上面为难你。”
说着,他又招呼人上前。林远缩着脖子,以为又是一盆水要泼过来。
“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