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朔闻言苦涩地勾了勾嘴角,兄弟……
于礼数而言,他们只能是君臣,于情感而言,他又怎么想和连楚荆只做兄弟?
可他什么也不敢说,更什么也不能说。
说话间,连楚荆示意鲁朔起身在他身边坐下。
鲁朔只得迅速掩盖好自己脸上的一切神情,行了一礼才有些拘谨地坐了下来。
于是连楚荆猝不及防转头,便看着这张娃娃脸上那双与他年纪不相符的写满深沉的眼。
他突然就像看到了曾经那个,雄心壮志满身棱角却被磨平的自己。
连楚荆生出一丝于心不忍来:“阿朔,有些事情,拿得起,就该放得下……”
“那陛下,您放得下吗?”
连楚荆没怪罪鲁朔这近似质问的一句,他只是突然笑了一下。
是啊,从先生的突然消失,他这些年都未曾放下找寻的脚步,到不顾京都的动荡也要保下赵景玄。
他哪里有资格去劝别人,分明那个最放不下的,从来都是他。
“阿朔,朕的身份身不由己,地位身不由己,因此很多事,也就只能是身不由己。
可朕也是人,也想能有一件事是自己能掌握的。
大兴是天下人的大兴,皇位是人人看着的皇位。
朕的一生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唯一剩下的一位先生这些年也未能陪在朕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