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终究是自己欠了他的……
他刚酝酿了一会儿,想着开口宽慰宽慰对方。
连楚荆脸上却已经扬起了他熟悉的,拒人千里之外的笑来。
将自己的情绪收干敛净,这是连楚荆这些年来最擅长,也是最常做的事了。
轩云阁,算是这一代有名的酒楼。
两人是走在路上,突然被路边揽客的小二拉了进去的。总归到了饭点,两人便顺势坐下。
赵景玄环视一圈,周遭热闹嘈杂,隔壁桌的大汉喝到兴头上,歪歪斜斜地倒在桌子上。
他几不可闻地蹙眉:“公子,不找个包房?”
饭菜还没上齐,连楚荆拢了袖子,端起茶杯,深棕的茶杯显得他露出的一段手腕愈发白皙。
他摇摇头,垂眼笑了起来,只说了一句:“我看这儿也挺好。”
赵景玄挑挑眉,既然对方都不在意,他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转而又问道:“方才城门之事,公子还没与我说清楚,那农工为何会和大衍宗扯上关系?”
“所图皆为利,农工为钱,大衍宗,为粮。”
大衍宗在江南一带拓展了不少信众,尤以江宁为甚。
大衍宗建立之初,便是在当年江南水患时。
江南大水连下月余,朝廷拨下来的银子却被层层贪污,最后到百姓手上的已寥寥无几。
而一群所谓父母官却依旧不将这当回事儿。
等下批钱款来时,依旧先中饱私囊,却不先去治水——致使地里的庄稼死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