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气死我了,姨父您可没看到他那副鼻孔朝天的样子,上次他假模假样不答应整理文书的时候我就想揍他了。”
雷大人对这个外甥的脑子压根不抱希望,只是拿他当马前卒罢了。
听他絮絮叨叨地抱怨,耳朵都快生茧子:“苏源到底是新科状元,又在陛下跟前过过明路,你若想对付他,须得徐徐图之。”
郝治顿时不满了:“上次不是姨父您让我把文书送到苏源那边的吗,要不是您说,我都没想这么做”
剩下的话在雷大人充满警告的眼神中咽回肚里,郝治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
雷大人冷哼道:“你若想留在翰林院享清福,就老老实实听我的话,再有下次,我可保不住你。”
郝治脸色发白:“是,姨父我知道了。”
“行了,你出去吧,别到处瞎逛,在屋里老实待着。”
郝治连连点头,麻溜退出去。
苏源一整天都在与史书作斗争,直到傍晚时分,岳坚和周修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
他二人趴在桌上,好半晌没个动弹。
到底是同僚,彼此间关系又挺不错,苏源放下手头的事情,倒了两杯茶。
岳坚几口喝完,浑身发软地靠在椅背上:“我以为纂修史书是最耗费精力的,没想到山外有山,史书之外还有账册!”
周修掏出随身携带的药油,抹在手腕和手指骨节上:“说了不怕你们笑话,上次打算盘还是几岁的时候,这一晃十多年过去,连着打了两天,我这手腕都快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