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守海莫名怒从中来,一脚踹开房门,惊得睡在外间的小厮一个激灵,摔到了地上。
“谁啊大晚上的,不知道……”小厮一骨碌爬起来,正要发脾气,待看清门口之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老爷?”
梁守海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径直走进内间。
梁盛也已被方才的动静给闹醒了,坐在床上揉着眼睛,一脸睡意朦胧。
他刚才正在做梦,梦里梁源狠狠嘲笑着他,说他被父亲疼爱又如何,还不是考得没他好。
陡然被惊醒,又心中郁闷,梁盛怏怏道:“爹您这是干什么?”
梁守海上前一把掀开他的被褥,冷声问道:“谁让你这么早睡的?”
梁盛愣住,抬起双眼:“什、什么?”
梁守海见他满脸迷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质问道:“这才亥时不到,你为何这么早就放下书本,上床歇息了?”
梁盛缩了下脚,不明白梁守海因何发作,讷讷道:“儿子不是一直都这么早”
话未说完,就被梁守海无情打断:“人家都读书读到半夜,你却天黑没多久就睡了,难怪你考不上案首!”
梁守海的话像是一柄利刃,重重扎在梁盛心头,他鼻子一酸,语气里带上了哭腔:“爹是不是觉得我没和大哥一样考中县案首府案首,让您丢脸了?”
平日里就算梁盛只是难过了一瞬,梁守海都心疼得不行,放下手上一切的事务耐心安抚。
而这次,他只负手立在床前,沉默冷硬。
父子二人素来亲近,梁盛怎会不知梁守海的沉默就是默认,他死死掐着手心,羞耻与委屈让他一时脑热,直言道:“若您真觉得我不好,不如您再认回大哥好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