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快至子时一刻,我俩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

“你怎么不睡?”向熹问道。

“要说回王爷你身上伤未好全,也没个褥子叫你打地铺,本王心里不大落忍”

虽然已至春日,可关外到底寒凉,夜里极容易受风。

向熹一笑,唇红齿白:“那咱们一道睡了”

我扶额叹了口气:“不可”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将榻上的棉被铺在了地上:“你垫着棉被睡吧”

向熹笑,我不知他在笑什么,只觉得没了被子也不必脱外衫了,今夜合衣而眠吧。

我这厢刚沾了枕头,向熹就吹熄了火烛,窸窸窣窣解了衣裳躺在棉被上。

今日在马背上颠腾了一天,腰背酸疼的厉害,我在榻上翻来覆去,一时竟睡不着。

向熹好似也翻了个身,声音轻而和缓:“你睡不着吗?”

“嗯”

“你叫什么?”

“什么?”

“你汉人的名字叫什么?”

我一愣,忽然发觉他还不晓得我的名讳,从前一直教他喊王爷以免被责罚,却忘了知会他我的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