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叶婉莹走了几步后,却又在落雪之中回了头,被常京童搀扶着跪拜下来。
她双手贴在额间,朗声道。
“臣妇愿陛下万寿无疆,岁过千秋,愿澧朝江山永固,万世为尊!”
我在一片朦胧中看向她,笑道。
“好!江山永固!万世为尊!”
待到保和殿前再无人烟,玉点儿便撑着油伞,一路将我和崇然送回了养心殿。
路上积雪深深,我抬头看向崇然。
蓦然见他面上有泪,不由心痛起来,只问。
“怎么了?怎么哭了?我又惹你伤心了?”
他摇摇头,缓缓弯起了嘴角。
“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宿昔齐名非忝窃,试看杜陵消瘦,曾不减,夜郎僝僽,薄命长辞知己别,问人生,到此凄凉否千万恨,为君剖,兄生辛未我丁丑,共些时,冰霜摧折,早衰蒲柳,词赋从今须少作,留取心魂相守,但愿得河清人寿”
我皱了眉,将他的手捧到嘴边,徐徐呵出暖气替他捂手。
“顾贞观走投无路才写了这诗,大年下的,你怎么念上这个了?”
“没有只是从未想过我这一生还能有和你,和老师,和故交,一同团年的日子”
我醉的半梦半醒,听他说的这样感伤,便将人拉进了怀里。
玉点儿见状,连忙吹熄了灯中烛火,将我和崇然推进了养心殿里。
殿中灯火通明,却无一人随侍。
我喘着粗气,摸着他身上绵软的狐裘。
“崇然我娘小时候,总叫我乖乖,说只要多叫几声乖乖,我的身子便会乖乖的不生病,往后我也叫你乖乖你也就不生病了我知道你幼时过的凄苦你放心我日后不会再让你吃一点苦以后每年除夕咱们都一起过”
他轻笑,低头贴上我的额头,四目相对间,他问道。
“君无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