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然你听我解释”

他笑了一声。

“微臣怎么敢让陛下解释,天色已晚,微臣家中还有事,就不叨扰陛下理政了”

说罢,他伸手抚平绯红官袍上被我抓出的褶皱,便目不斜视的出了养心殿。

我见状自然是抬脚就追,奈何他虽是个清瘦身段,但负气而行时,却格外的轻巧快捷。

“诶!别走!诶!崇然!你听我解释啊!”

我一路追着人到了西直门,他却一次都没有回头。

玉点儿领着小内监在我身后跟着,见我丧眉耷眼扭头回来,只是十分了然的一笑。

我看着他笑眯眯的脸庞,忽然就生出一股火气,恶狠狠的抢过他的拂尘,将上头的毛一把拔光。

最后连那根棍儿也没饶过,两头儿握在手里,硬生生用膝盖给顶折了。

“你亲自去游鱼处宣旨!罚你干儿子一年的俸!”

崇然这一场气,生了许久。

久到我弄明白了楚长林作死的原因后,他仍是不肯见我。

每日早朝间,他总是眼观鼻鼻观心,一丝眼风都不肯施舍给我。

稍后养心殿议政时,十次里,他也有九次推脱不来。

他不是个懒怠的人,一次两次还拖的过去,可第三次时,即便我不过问,颜荀也要问的。

那一日,颜荀寻了个下朝的空档,走到他身边,将他不参议政的事问了问。

彼时他背对着金銮殿,假装没发现我就在凭栏后躲着,直言不讳的说道。

“老师,学生从前便是多病之身,如今日日跟朝,精神上实在是吃力,议政虽是大事,可有古相坐镇,学生在与不在,想来也不打紧”

颜荀一向心疼自己这个学生,闻言当即就点了头。

“原来如此,你保养身子是大事,这样吧,陛下若因此见罪于你,你也莫怕,届时为师自会替你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