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挑眉:“他没往王府传信?”

梁管家拱了手,似是还没反应过来华恬的话。

“回陛下,王爷此去大抵是存了草革裹尸的念头,早前还留了一封绝笔,是以老奴心中总是惴惴,生怕王爷不好”

“哦这样绝笔现在何处?”

梁管家低眉:“老奴已经放回王爷房中了,只当是从未看过”

朕笑了笑:“你也是个操心的命”

说罢,朕便拉着华恬进了西厢,四际下人皆退,屋中静悄悄的。

进屋之前,华恬还指着屋前一个小油纸棚,笑盈盈说。

“陛下您看,王妃进宫看望臣妾的时候,曾同臣妾闲话过几句,说王爷庭前新种了一株兰草,整日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还搭了个小棚子给这兰草遮风挡雨,臣妾原以为是什么名贵的灵兰仙草,才能得如此呵护,如今看来,似乎也只是寻常兰草?”

朕将她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包在掌心,同她一起看向那株兰草,轻声道。

“世上本没有宝物,无论是人,是花,都是得了人的怜惜,才能渐渐从凡物,幻化成秘宝,这兰草八成跟叶相有些关系,是以他才这样爱惜”

华恬轻笑,歪着脑袋依在朕肩头。

“那恬儿也是陛下的宝物么?”

她笑起来极含情,往日虽总有三分愁绪在眉间,可一笑起来,这三分愁绪,便都散了。

朕垂眸看着她,抵着她额头,低声道。

“你可不是朕的宝物,梁心桐才”

她等不及朕说完,便伸出手捂住了朕的嘴。

“陛下再说下去!臣妾就要在这里一振妻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