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时日不多了。
还有许多大事没有谋定。
拖不得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叶党尽了气数,朕心头那一块大石,便也跟着四平八稳落了地。
人就是如此,日夜悬心的事有了交代,乍然一松懈,身子便也会跟着松乏。
身子一松乏,精神便要疲软。
精神一疲软,肚里那点儿朱砂,就再也弹压不住了。
楚长林进养心殿时,朕正将肚里火灼般的痛楚压下去。
可他这人细致,一看朕的面色便知不对。
“陛下,您”
朕摇了摇头,抬手让他不必多言。
“木天成来了信儿,说璞王走水路回京,你这几日闲了便到他跟前晃荡着,且看他身上伤了没有,若伤了,就让玉点儿”
说到此处,朕喉间一涩,刚刚压下去的痛意,竟又缠绵起来。
楚长林乱了规矩,两步上前跪倒在朕身边。
“陛下可是腹痛难忍?长林内功尚可,或能替陛下打通几处穴道,止住疼痛”
朕咬了牙,背上出了一层细汗。
“也好,只是不要叫你干爹知道,他年纪大了,知道了也是白操心”
楚长林站在朕身后,一边伸手顶住穴位,一边叹息道。
“长林明白,前几日,东海的探子来报,说从叶宝泰的府邸中,搜出了传国玉玺”
朕忍着痛笑了几声。
“兔崽子长本事了,也学会栽赃陷害了”
楚长林亦是笑:“陛下如何知晓,这假玉玺是王爷所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