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时辰,似乎总和外头的时辰不大一样。
朕每每刚看完折子,天就已经半亮,于是便洗漱更衣,起驾上朝。
待议完了一晌午的朝政。
两位相爷并各部尚书侍郎,又要挤到养心殿里同朕汇报各项事宜,等候示下。
等到说干了三五盏茶,从养心殿送走了这些人后。
那些成本大套,拿箱子抬进来的折子,便又一次堆满了案头。
朕不敢停歇,一日复一日的连轴转,批复,上朝,议事。
每每累到上不来气的时候,又会有一两个不知死活的蠢东西,将办的稀碎的差事呈报上来,一脸委屈的同朕请罪。
每逢此时,朕就很想杀人。
尤其是听到楚楚来报,说王爷常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朕就不单是想杀人了,甚至还有了些想弑亲的冲动。
盛家这个破落江山,在朕的老子手里乱成了一盘散沙,四境皆有掣肘之处。
朕将自己一身骨肉熬成油蜡,一点点捏合这零落的江山,只盼功成之时,能得一个四境安清。
而朕嫡亲的胞弟,日后要接过这皇位的人。
此刻却乐呵呵的关起府门过日子,不是拉着府里的婢女管家吃西瓜乘凉,就是上街溜溜达达喝酒找乐子。
日日睡的香甜,食得心安。
最可恨的,是这厮居然真的将叶崇然拐到手了。
那一日楚楚来报,只说相爷晚夜出了宫,在牙街口碰见了王爷,两人趁人不注意就钻进了小巷子里。
朕挑眉:“钻巷子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