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那你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就是了”
他亦是笑:“你上次说的那个就很好”
“什么?”
“诗词就是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的这个”
我闻言轻叹:“这原不是首好诗”
应忘尘不解:“嗯?哪里不好呢?有黄昏,有金屋,有梨花,金屋诶我就只有竹楼”
我没忍住笑起来。
“金屋从来是藏娇所用,你是个自在人,只怕住不得”
转眼间,热泉已到,热气蒸腾扑面而来,泉边还绿茵茵的铺了一层嫩苔藓。
应忘尘利索的宽衣解带,小鱼儿似得钻进了水里,一边钻还一边说道。
“为什么我就住不得呢?如今这个竹楼,雨大些就要漏雨,雪大些就要结冰,若是有一间金屋可住,想来就不会有这些烦恼了”
他泡在泉眼里,自顾自说话,自顾自脱了个赤条条,又自顾自抬起头来问我。
“诶?你怎么不下来?”
我眯眼看着他,天上月亮白白胖胖倒映在他身前的水泽中,映的他胸口也是一片瓷白。
天老爷,我真是吃饱了血热犯糊涂。
泡热泉需得赤裸相见,怎么就他娘的忘了这一茬呢?
我愣在泉边,应忘尘浮在泉中。
“你是不是没见过热泉,吓着了?”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闭着眼道。
“我就不下去了”
“嗯?为什么?”
“我我怕冷”
不等着我睁眼,他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