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
我笑:“嗯!肉!”
前些时候没炸成的丸子,终于在今日炸了出来。
忘尘来来回回抱了几捆谷中捡的柴火,将灶门下的火烧旺,及至半锅油烧滚。
我便净了手,将剁碎搅好的肉糜团在手心。
忘尘趴在一边盯着瞧,只见我一拘一捏一挤,一个小肉丸子便从虎口跳脱出来。
圆滚滚的溜下油锅后,又滋滋啦啦沸腾其中,渐渐炸出金黄色泽。
我原以为他此刻的精神都长在丸子上,不想他看了半天,却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你虎口怎么有伤?”
我随着他的话低头看向虎口,零星肉糜之下,确是有一道浅浅的粉色伤痕。
“早年脾气大,同人斗狠时留下的”
忘尘托着腮:“你?你怎么会同人斗狠?我都没见你生过气”
我笑起来,想起当日同阿尔野在府中动手的光景。
那时崇然刚殁,我心里本就恨意滔天,又添上他往日背叛,手底下自然不肯留情。
一番恨怨丛生,自然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前几日他说,自己身上因我留了许多疤痕。
可我又何尝不是呢?
虎口崩裂,背心一箭。
须知伤疤痕迹,兹要烙下了,便一生不能祛,不能忘,不能绝。
如此想来倒果真是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