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跟着笑了。

“朱砂虚岁才二十一,卸磨杀驴这事儿,怎么好在她身上施展”

“这就是在怪朕了”

我摇头,起身走近哥哥,他也不动,似是笃定了我不会殊死相博,挟天子以求生路。

龙涎香钻入鼻息,我伸手将哥哥身上的龙纹披风解了下来,给自己穿上。

伸手系好了脖子上的金丝穗儿后,便又一屁股坐回地上,也不管会不会脏了披风。

陛下见状只是叹息。

“凭是什么好东西,给你都糟蹋了”

我垂着眸子,将披风拢好。

“子戎本就是个纨绔子儿,托生在皇城里,乃是命格簿子写错了,这原不是我的命数”

“合该是什么命数呢?”

我吸了吸鼻子,还是觉得有些冷。

“合该托生到江南的富户里,家里做丝绸生意,有个临水带花的大园子,丫头小厮各配二十,日日顾我起居,拾掇穿戴,邻家小公子姓叶,长的很好,为人也好,说亲的踏破门槛他也不理,只因他同我是竹马竹马,早早就私定了终身,生生世世,只同我成双”

陛下笑问:“如此便好?”

我点头:“如此便好”

“御花园亦临水带花,内监宫娥也动辄上百,天下才俊又尽在朝堂,如此这般,倒不好?”

“不好,紫禁城就那么大个地方,进去了就出不来,拴的人难受”

陛下闻言垂眸。

“也是这个道理,朕也没去过江南,只看过李月白的江南小景图,里头的小桥流水,烟火人家,倒很有意趣”

我只是笑:“这不妨事,等日后得空,陛下微服私访一趟便是了,听说江南美人肤若凝脂,脸蛋儿比瓷器还白净,届时陛下可在大明湖畔多留意留意,说不定就能邂逅佳人”